滨江河畔的歌声

何志华

                         滨江河畔的歌声
                       文/士土


       “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您讲……”。这首歌我在熟悉不过了，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后期盛行的革命歌曲，曾席卷过中国的大江南北。那时我才上小学四、五年级，时隔五十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响到我的耳边，我仿佛感到不可思议，那个“无限忠于、誓死捍卫”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怎么还有人高调播放这等歌曲呢？真的，还大有人在，牛哥就是其中之一。


        牛哥是我在杭州滨江区滨和公园运河旁相识的，他于共和国同龄，比我大七岁，江西人；还有一个鸡弟比我小一岁是湖北人。我们三个都是外省人来杭州儿媳家照看孙子，空闲之余也总爱到这运河河畔公园散步聊天。不能不说远离家乡孤独，几个夕阳老人混在一起很快就熟悉了。闲聊中各自谈论起从事过的工作，以及个人爱好，不免也谈起当前的社会现象、政治、经济。无距离的闲谈使我对牛哥的好奇心得以言问，我说牛哥：你怎么现在还在收听放播文革歌曲呢？他说“猴兄弟，你知道不自从盘古开天地，有多少帝王能真正替老百姓着想过，又有多少丞相、大臣和草民讲过公平、公正，蒋家王朝如果能为劳苦大众所想，也不至于几百万军队瞬间消亡。只有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处处为人民着想，为之而服务，树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思想，才有我们曾经有过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兄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哦”。


        我有些纳闷反问道：社会大家庭初期遇到一次大的自然灾害饿死了那么多人，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呢？牛哥接着说：据有关资料记载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人，天灾、人祸二者兼有，也不能说饿死人全国各地普遍存在。原因有多个方面：除部分地区“恶劣气候”之外，“伪科学农业”和“不合理的分配”是直接原因。当时《人民日报》到处渲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地的产是人的胆决定的”、“没有万斤的思想，就没有万斤的收获”等言论。农业上所谓专家们推广密植、深耕（深达一两米），这不仅没有使粮食产量增加，反而减少。“浮夸风”很是盛行，这时鸡弟接上来说：我们湖北省时任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向毛主席汇报，讲有一块试验田水稻亩产上万斤，毛主席摇摇头说：“‘我不信’，一笑置之，不要相信这些骗人的数字”。又譬如以生产队为单位的人民公社大食堂“放开肚皮吃饱饭”，实行不计报酬的劳动导致劳动效率急剧低下。虽然这些人为因素较多，但是毛主席却是为了广大农民曾吃不饱饭而使其放开肚皮，这都是为人民着想啊！我说也是，你们江西就比我们安徽好，我听母亲说，当时我爸爸正在你们江西九江援助做木排，父亲将所有的工资全部买了米，还把他最喜爱的一件毛线衣置换了百十斤全国粮票，度过了这艰难的日子。


       听完牛哥对我们这一代小时候挨饿的阐述，不免我敬佩起来，我问他是什么文化程度，他说：“高中，实际上也没有读什么书”。我继续又问那是为什么呢？他说：“文化大革命呗”，这正中我之下怀，我说我们都是文化大革命的受害者，一个学期有一半在学工、学农、学军。你播放的这类歌曲都是“文革”的产物……，还没等我说完，他忽然明白过来说：“猴弟，你下套子让我钻呀，我认为文化大革命的初衷是好的，用群众运动对那些走资本主义道理的当权派进行斗争，可是方法有些过左，运动也过了。你看习近平反腐败“老虎、苍蝇”一起打，有那么多腐败官员落马。群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思在长远，象这样加强党内监督、群众监督，标本兼治，有胆有识，敢于碰硬，方法得当，敢于担当，反腐败永远在路上，何用“文革”运动呢？


       他接着说：毛主席为了保持共产党永不变色和政权永不变质，发动了文化大革命，后来也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发动容易收场难。当时全国各地都实行了军管，接着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个“再教育”足以证明他老人家的高瞻远瞩。正是这个“再教育”，我们学会了吃苦耐劳，勤奋执着；不惧困难，责任心强；经受磨炼，勇于担当；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一贯秉持着“先有国后有家”的思想。这些，都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


        是的是的，我说：文化大革命弊大于利是不争的事实，使我们这一辈人饱经沧桑，也有很多的无奈，仿佛我们与社会变革总是形影不离，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一起回到了久别的城市，让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改革顺利进行。当上了工人后不逾二十年城市公有制体制改革全面展开，九十年代中期大量的国营、集体企业职工下了岗，命运多舛的我们不得不四处求职，还要面对着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交社保的窘境。


         说到这里，牛哥接过话茬对我说：“这一下你理解了吧”，我回问道：理解什么？牛哥说：革命歌曲中“千万颗红心向着北京，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啊，我一头雾水还是摇摇头。他接着又说：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那，风烛残年，禁受不住再折腾了。我们再也没有体力和精力“上山”再练腿，“下乡”再练背了。如今只有依靠社会主义才有的老有所养、老有所医政府补贴的社会保障制度，如果没有共产党领导，全面西化成为资本主义，我们幼小受“共产风”影响挨饥挨饿，说不定夕阳西下后有可能受到“资产风”的影响忍饥受寒。你最近是否注意到截止“去年年底，社保持卡人数达到9.72亿人，覆盖了我国70%的人口。2020年使我国90%以上的人口持有社保卡”。“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3.67万亿元，可确保十七个月的支付”。人口老年化在节节攀升，我是杞人忧天，但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定“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的人民观，与之社会现状会更加操心的。现在社会财富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先富的人带动后富的是凤毛麟角。如果没有社会主义制度的初心，我们这些退休的人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吗？所以，我要大唱“社会主义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我们的好领导”。


       噢，我明白了，明白了。我对牛哥、鸡弟说：难怪《我们这一辈》这首歌在夕阳西下的人群中深受喜爱，唱之动情，有些广场大姐们还潸然泪下。它诠释了这一辈人与共和国同年同岁的坎坷人生，“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是的，我们这一辈人是“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真正的尝到了做人的滋味”。


      每当我来到滨江河畔公园，看见流淌的河水 ，使我联想起中国历史就像这古老的运河流动的水，时而清澈时而混沌。水流湍急、汹涌就会沉渣四起；流水缓缓、静静而下就会清澈见底。我们这一代人将很快就要离开人们的视野，期望清清的河水永远永远静静地流过......。



                                                                           二0一七年三月五日于杭州

书斋冰竹

祝福与共和国同年同岁的一代人！